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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G的会议室里，空气像没拧紧的瓶盖，噗噗往外冒凉气。

外卖赞助说撤就撤，连带着训练赛后的半价炸鸡也没了，一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盯着空饭盒，才真切体会到“资本”俩字有多硬。

好在新外设品牌第二天就把键盘插到他们电脑上，还顺手拉了个“电竞性能实验室”横幅，场面像急诊室瞬间换成VIP产房，医生换了一批，病人还是那几张熟脸。

熟脸里，Rookie签得最早，一笔一画像在成绩单上给家长写保证书。

TheShy那份合同更鸡贼：进不了S14，工资自动打七折，数字写得明明白白，像把刀尖悬在天花板，训练室从此多了“滴答”声。

Gala那边更热闹，EDG的招募邮件抄送了整个联盟，IG经理回了个“加价请随意”，语气像在闲鱼卖二手鞋，其实手心全是汗。

教练组的故事更像韩剧。

Ssong从DRX离职不到两周，韩国论坛已经把他P成IG队服，连定妆照背景板都没换。

消息传回上海，现任教练把战术本往桌上一摔，纸页哗啦啦像提前下台的掌声，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订了回国的红眼航班。

另一边，AL基地灯火通明。

Hope刚打完一场排位，鼠标垫上还留着658的DPM水印，漂亮得像简历上的烫金数字，可KDA只有14名，像后面跟着一句小声补充：“别问，问就是暴毙。

”经理举着800万直播合同进来，条款第一句写着“禁止拆队”，仿佛给五个人套上同一根橡皮筋，谁走都会把别人勒得生疼。

赞助商也在算账。

IG打T1那场入围赛，287万人同时在线，弹幕把屏幕刷成数字雨，ROI却同比掉了四成。

品牌方复盘时发现，观众热情全部转化成“泪目”“青春”的弹幕，一分钱没流进购物车。

市场总监在电话里叹气：情怀能当流量，却当不了转化率，像极了直播间的火箭礼物，热闹是平台的，口袋是空的。

于是新合同里开始流行“对赌”二字。

选手进不了世界赛，工资打折；战队流量不达标，赞助费腰斩；教练带不进季后赛，机票自理。

电竞圈一夜之间学会共享风险，像一群原本拼车的乘客，现在轮流握方向盘，谁也不敢闭眼。

最尴尬的是观众。

打开直播，看见的还是那几张老ID，操作慢了，反应钝了，弹幕刷“爷青回”，可回的是仓库里的老海报，边缘卷翘，颜色掉得只剩情怀。

有人骂俱乐部吃老本，有人边骂边充会员，第二天照样准点蹲直播，像追着更新的小说，知道主角光环快用完了，还是忍不住点下一章。

IG和AL，一个靠回忆续命，一个拿绳子把现在捆死，两条路摆在联盟面前：要么让数字继续漂亮，要么让故事继续好听。

至于结果，得看下一个BO5，是键盘先敲出火花，还是合同先敲出裂缝。